尤其是官场上，那厚脸皮还少？
甚至脸皮不厚到一定程度，压根儿就在官场上混不下去。
顾八代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嘛。
顾八代是满臣之中少有的文武全才，早年那是扎扎实实立功沙场的，后来人家弃武从文，能做到堂堂皇子的老师，可见功底之扎实，能力之突出。
可就是这样顾八代还不是被排挤出了官场？
至于原因，说起来还挺讽刺，因为顾八代从不贪污受贿，办事刚正不阿，一向不给任何人面子，更不知圆滑为何物，以至于同僚不喜，就连万岁爷也看不过眼。
“上以其为人不顾体面，不宜留于部院，夺官，留世职。”
说白了，顾八代的心太直，脸皮也太薄，所以顾八代一向是真的看不惯所有的厚脸皮。
但是今天，顾八代还真就遇到一个能让他看得惯的厚脸皮，不单单看得惯，他还喜欢得紧。
一向对人尤其是自己儿孙堪比寒风过境的一张脸，这时候老头儿那叫一个春风拂面。
“就冲着侧福晋这句话，老头子也要好好保重自身，争取能一直为侧福晋发光发热。”
“恩师能这样想那是粥厂是妾身是四爷的福分，”维珍也是一脸笑意盎然，“所以为了能让您老人家一直为咱们发光发热，所以妾身必须要给您商量一下福利待遇，要不然的话，妾身跟四爷那肯定要背上压榨恩师的骂名，老师您也一定也舍不得咱们挨骂吧？”
顾八代为了粥厂那叫一个尽心尽力，这些年来，老头儿一直为粥厂做账，还热心引荐自己的学生来为维珍做事，就是因此，维珍才能有底气在山东一下子开三间养生堂以及那么多粥厂。
人才储备这一块，那叫足足的！
现在老爷子又为她做顾问镇场子，维珍能不感激顾八代？
只是人家顾八代可不稀罕什么金银，别说维珍了，就连四爷，除了年节必要送的礼品之外，旁的顾八代都是坚决不收的，所以维珍这一腔感激一直都是无以回报。
这次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了，维珍少不得要跟顾八代把这事儿掰扯清楚。
果然一听维珍提什么福利待遇，就算维珍话说得俏皮，顾八代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摆手，维珍也没觉得被拂面子，仍旧笑脸相迎：“老师好歹把话听完。”
要是换做旁人，顾八代才懒得听完呢？但是维珍的话……
顾八代虽然不情愿，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。
“老师虽然精神矍铄，只是妾身跟四爷却一直放心不下，自然也都盼着老师能够长命百岁，所以妾身就想着，若是老师能许府医按时上门请脉的话，不单单妾身跟四爷，就连老师一家也能心安，”说到此处，维珍叹了口气儿道，“尤其是顾大人，那往后也能更加专心地为四爷办差，老师，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”
让雍亲王府的府医按时上门请脉？
那这待遇不就跟四爷一个样儿了？
他这个奴才哪里受得起？
顾八代可不想答应，但是维珍那边又开始念道：“老师，您可是答应过的，还要再为我们发光发热二十年的！”
顾八代想说，自己再撑二十年绝对没问题！
但是想到不到六十岁就病故的祖父跟阿玛，以及早几年就已经病逝的大哥，还有前些年一度病的下不来床的自己，不免心虚，也不免担忧。
所以一番沉思之后，顾八代到底还是点了点头：“那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不过顾八代紧接着又开条件：“不过就只是请脉，什么药材补品我自有，不必你们承担。”
“是是是，都依您的！”维珍忙不迭点头如捣蒜，一边却在心里暗道，是是是，不给你，只管私下给顾俨就是了。
说完这些之后，顾八代又问起了山东那边养生堂跟粥厂的情况，他今天之所以过来，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