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请老祖为我解惑。”陈珩一笑。
“在姬焕诸子之中,姬少德、姬璨乏勇、姬皓暴戾、姬无断。
五皇子姬固然雄才大略,然而刚则易折,七皇子姬退虽是修道伟器,却无治世之心。
余下如姬岫,姬惠等辈,皆不过中人之姿,既难求长生大道,又无斡旋于各方之间的机变之能,如此一来,储位自然空悬”符参老祖慢慢摇一摇头,回道。
陈珩思索片刻后,问道:“不知当今天帝是何许人也”
“彼乃才器庸常之辈,怀奋起之心,却乏振作之力,譬如置大鼍于龙位,终究是位逾其能”
符参老祖琢磨了许久后,才莫名感慨一句:
“时至今日,只怕不仅是我,众天宇宙里的大多修士,已是分不清这位究竟仍是在伏爪潜鳞,亦或是因力竭计穷,故而索性听诸造化,放任自流了”
莫说在正虚天之外,诸多仙佛神圣已是各有谋算,不遵道廷金诏久矣。
即便是在道廷之中,各大派系亦是在互相倾轧,暗流涌动。
如此形势
“天下之政既去,非命世之雄主,不能取之矣。”
片刻沉默后,陈珩轻声开口。
“雄主谁又是雄主”
符参老祖摇头道:“时局至此,只怕任谁出世,都难力挽狂澜了,即便是太子长明、劫仙老祖,这两位亦是难抗衡大势。
不过天高皇帝远,这等事情于你我而言还尚早了些,如今嘛还是且先快意一番,再说将来罢!”
说完这句,符参老祖便是又同陈向前行去。
因今日乃是北极老仙的特意吩咐,要为各方宾客洗尘。
虽还未正式起乐开宴,但各类美酒醇浆、珍果佳肴自是不缺的,沿途的女侍仙姬也如穿花蝴蝶般,叫人目不暇接。
而不多时候,待得北极老仙与丹元大比的裁正、长老齐至,皆入了正殿后。
符参老祖早已是醉眼惺忪,趴在陈珩肩头,连站都站不太稳。
“老祖,你别把自己喝死了,我那龙轮勾曲符还差了后半截未学呢”
一旁的俞郯见状眼角一抽,小声规劝一句。
“你死了老祖这参叶化身都不一定能死,小子一天到晚操些闲心!”
符参老祖耸一耸肩,他刚想向陈珩感慨北极老仙今日真是拿出了血本来,以往像这般的珍酿,他可是未喝上几回。
但话到嘴边,符参老祖却忽觉有异。
眼下陈珩分明也是到了正殿之处,被分列宫门两道的侍者躬身迎在正中,可他脚下莫名一顿,片刻后才继续向前,步伐不乱。
这虽仅是短短一刹,但却还瞒不过符参老祖的感应。
不过待他揉揉眼睛,看清除珩在殿中的座次时,倒也是一时了然,不知该说何是好。
此时在寿禄宫的正殿当中,四十二位丹元真人已来齐了三十余位,只剩寥寥几个空缺。
而陈珩席位恰巧是夹在卫令姜与顾漪之间。
见他入殿,这两人都是齐齐抬起眼来,神情各异。
顾漪今日身着一袭织金石榴裙,外挽沉香色的珠缨披肩。
她头梳高髻,斜插一根金镶宝蝶花树簪,颜色鲜润,绮丽似霞,衬得那张本就明艳的脸更是妩媚不可方物,叫人不敢直视。
而另一旁的卫令姜则是白衣金带,头戴银色莲花冠,有轻薄如雾的披纱自冠后垂落,除了那对绿玉耳坠外,竟是如堆银砌雪般,素雅清丽。
可是淡极生艳,那丽如天宫神女的容光亦是灼灼逼人,使人望之生惭.
“这位陈真人当真是好艳福。”
不远处之处,阴景派的宁凤岐对邻席的赤明派左彭宗笑言一句:
“听闻左真人也是好事将近那在下便提先道贺了,恭喜,恭喜